Leroy酒庄的女庄主拉露(Lalou Bize),几十年来一直都是勃艮第受争议的头号人物,过去她掌管的“DRC酒庄”(Domaine de la Romanee-Conti)以及现在的Leroy酒庄在勃艮第都有着难以企及的崇高地位,至少酒价都是的。
Leroy酒庄的女庄主拉露(Lalou Bize),在向来以男人为中心的勃艮第葡萄酒业里是个异数,过去她掌管的“DRC酒庄”(Domaine de la Romanee-Conti)以及现在的Leroy酒庄在勃艮第都有着难以企及的崇高地位,至少酒价都是的。几十年来她一直都是勃艮第受争议的头号人物,即使今年她都已经70岁了,有关她的争辩还依旧是喋喋不休,喜欢和厌恶她的人一样多得惊人。
大手笔打造理想
拉露在23岁的时候从他父亲亨利(Henri Leroy)的手中接手管理1868年创建的酒商Leroy。对葡萄酒充满热情的拉露接着在1974年接替亨利,和Aubert de Villaine一起成为DRC的管理者。
个性强烈的拉露有着难以抑止的浪漫情怀,想做的事,完全不在意旁人的看法,她想拥有自己的葡萄园实现她的酿酒理想。于是,为了集资扩充自有庄园,1988年她卖掉三分之一的Leroy股份给日本高岛屋,大手笔买下拥有许多名园的Charles Noellat酒庄和Philippe Remy酒庄等等,Leroy成为勃艮第拥有22.5公顷葡萄园的超级独立酒庄,拥有包括Chambertin、Latricieres-Chambertin、Romanee-Saint-Vivant、Richbourg、Musigny、Clos de la Roche、Clos de Vougeot、Corton-Renard及Corton-Charlemagne等另人咋舌的特级葡萄园。
坚持自己的奇异灵感
刚买下葡萄园,拉露马上开始实践充满神秘气息的自然动力种植法。除了完全排除化学合成的肥料与农药,拉露相信天体运行的力量会牵引葡萄的生长,依据Rudolf Steiner的理论加上她自己的体认和“灵感”,想出千奇百怪的方法来“照料”她的葡萄园。例如把蓍草、春日菊、荨麻、橡木皮、蒲公英、缬草、牛粪及硅石等物质放入动物的器官中发酵,然后再洒到葡萄园里。另外她常用母亲哺育小孩的心情来对待她的葡萄树,例如当春季剪枝之后,她说她可以听到葡萄树哭泣的声音,她就特别调制了一种具止痛效果的药草涂抹在刚剪枝过的葡萄树上。
拉露身边的人可不见得有同样的体认,甚至包括她的姐姐Poline,在投入自然动力种植法后的第四年,她就被摘除了“DRC酒庄”的管理权。那时,所有布根地人都在等着看拉露的笑话,她那看似荒谬无稽的自然动力种植法也成了勃艮第酒农眼中的笑柄,1993年的采收季,幸灾乐祸的村民争相前往Leroy的葡萄园,Romanee-Saint-Vivant,参观拉露因坚持不施用农药而几近全部烂光的葡萄,同时,Leroy的酿酒师Pocheret也因理念不合挂冠求去。那时,大概没有人会想到这款酒现在收藏家得要花上两千美金才有机会买到一瓶。
拉露酿制黑皮诺的方法和DRC相当类似,当酿酒师被挖回济贫院酿酒后她干脆自己酿。葡萄先经过严密的挑选,完全不去梗,整串葡萄放入传统木制酒槽内酿造,没有温度控制,任由葡萄自然开始发酵(通常得等上4、5天),前几天先淋汁,之后每天两次人工踩皮,大约18-19天后即完成发酵与浸皮。Lalou喜欢低温发酵,温度主要在18-24℃间进行。发酵完之后就更简单了,不论哪一等级的葡萄酒,全部放进全新的橡木桶培养16-18个月,只换桶一次,完全不过滤直接装瓶。一切方法似乎都相当简单,拉露跟我说,她是为了清洗旧桶的麻烦才全部采用新桶,她还透露曾经跟勃艮第另一酒商Verget讨教过如何运用死酵母来提升葡萄酒的风味,但总学不来。其实有好的葡萄,要酿成好酒并不需太复杂的技术。
信仰创造出的神迹?
拉露的自然动力种植法也许在旁人的眼里显得迷信、好笑或疯狂,葡萄的产量也异常地低,而且有许多葡萄树几乎病得快要死掉了。但是Leroy投下巨资与心血照料的葡萄园确实能生产出品质相当好的葡萄酒来。也许,要了解拉露得先抛开理性与科学的思维。她似乎只活在她自己的葡萄酒世界里,她说自然动力种植法是信仰的问题,她也说她能倾听葡萄树的声音,听见葡萄的痛苦、需要与欢乐…,不同于其它人,拉露独自站到葡萄树的角度去面对酿酒的世界,一个还充满未知的领域。
虽然拉露不是个会通灵的女巫,但出乎勃艮第人的意料,几乎所有重量级的酒评家都给Leroy的好评,她轻易地以天文数字般的惊人高价卖出她所酿的酒。如今,Leroy酒庄在勃艮第的地位,除了“DRC酒庄”已经无人能及了,而这也正是拉露心中永远的痛,被逐出“DRC”的奇耻大辱她可是一点都没忘记。拉露对葡萄酒作家有着呼风唤雨般的影响力,在Leroy和“DRC酒庄”之间只能选边站,否则别想踏入Leroy的大门。(不过,像我这种毫无名气的作家自然不会有这样的麻烦!)Leroy和DRC其实并不值得比出高下,拉露的天真浪漫与DRC的Aubert de Villaine严密谨慎的个性完全是天壤之别,他们酿的酒像是来自两个不同的世界,虽然她们的酒庄在Vosne-Romanee村内只隔不到两百公尺。